| 北京人在纽约 | | | 前言 | |
前言 前年,由于美国正处在经济低谷,生意不 景气,三月份淡季,几乎没有任何生意可作。 难得的机会,就定了张机票,回了趟北京。 十年来,不是不想回去,应该说每天都想 回去,见见自己的亲人、乐团的老友、和周围 的邻居,可哪里抽得出时间呢? 几次我都想利用美国的长周末,往回跑一 趟,可一算,路上就用掉了两天,剩下一天, 能在北京干些什么呢。 这一次回北京,可真是沾了美国经济不景 气的光。 飞机起飞不久,我独自一个人,坐在靠窗 口的一个位子上,就忍不住的鼻子一阵阵发酸 ,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流。 连我自己也纳闷儿,一个一百八十多磅的 、四十好几的大汉子,可委屈个什么劲,哭个 什么?为了怕别人看见我这难看的样儿,就把 头转向了朝窗的一边儿,让自己的眼泪尽情的 往下流,让自己难堪的脸尽情的撇。 我看过於梨华写的《又见棕榈,又见棕榈 》这本书,描写的是一个阔别十年的苦留学生 ,在美学成后,返乡时的心态。书上写道:“ 十年了,我能带什么回去呢?什么也没有,只 有一个破碎的梦,和一大摞子稿纸。” | 我还不如她。虽然,我同样也有一个破碎 的梦,可我没有那一大摞稿纸,虽然我在美国 有不少的财产,和不小的生意,但我的精神上 只是个零。 飞机到了北京,亲戚朋友大宴小请,热情 接待,真使我受宠若惊,又觉得受之有愧。 哥哥说:“我真为我有这么个弟弟感到荣 光、骄傲。” 老爸也哑着嗓子,用八十岁老人的口气说 :“你给咱们家的祖坟,都添了光。” 乐团的朋友说:“你这小子,真有福气, 衣锦还乡,什么劲头!” 老领导走过来,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此一 时来,彼一时也,你现在摇身一变,成了外商 啦。” 我顺口搭讪说:“我是他妈的‘内伤’。 ” “什么内商,内商指的是那些国内的小倒 爷儿。你在美国,是国际大倒爷儿,做的是大 生意,所以,就叫作外商。”老领导给我作着 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。 我想张口解释几句,可又一想,算了吧, 我的内伤,几句话怎么解释得清楚呢? 于是,坐在回美国的飞机上,我就产生了 一种冲动,我的内伤既然几句话解释不清楚,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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